我目前正在暫時回國中。在我們酒藏裡,多虧了像 F 小姐和 H 小姐這樣的魔鬼一般的人,我的行程被排得滿滿的,忙得沒時間去擔心時差的問題,一天中都在忙於完成一個又一個擁擠的日程安排。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收到了一個好消息,由製造部長西田告訴我,在每年春季舉辦的國稅廳主辦的全國新酒評價會上,我們的酒贏得了金賞。事實上,對於旭酒造來說,這是我們第一次獲得金賞。

所以,從我於 1984 年繼承酒莊的父親去世以來,這是第一次。除了最初兩年的技術上的噩夢之外。第三年我們請來了一位相當優秀的杜氏,並在投資酒米、設備等方面作出了艱難的努力,為了獲得金賞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當其他公司都能獲得金賞時,我們為什麼不能獲得金賞,這一直令我困惑。順便說一句,在我酒藏工作了13年的那位杜氏,在精釀啤酒餐廳的大失敗事件後,去了其他酒莊,並在同一年獲得了金賞。之前我們酒莊一直都沒有獲得過金賞(淚)。

在杜氏離開後,只剩下我和公司的其他社員來釀酒,即使剛開始我們以釀造出一款自己認為「這個水準就差不多」的獺祭,直到這款酒開始作為純米大吟釀酒並受到社會評價,我們仍然無法獲得金賞,這是因為作為酒藏的領導者的我迷失了方向。

事實上,這個新酒評價會也會討論存在的意義。有一位在技術指導方面非常傑出的老師,他的指導下的酒藏獲得金賞的機率非常高。我曾去拜訪過這位著名的老師,並受他的款待。那時,老師對我說「金賞的酒只是奇形怪狀的酒,真正好喝的是這樣的酒」,然後向我推薦了完全不同風格的酒。

這位老師也曾在新酒大賽中擔任過多年的評審,這是他的說法,然而不僅是這位老師,也有一些其他評審表示他們不喜歡這種酒。

在主辦方和評審之間也存在著這樣的爭議。然而在酒藏之間,競爭意識被激發,金賞過熱,形成了一種扭曲的現象。特別是在泡沫經濟時期,有傳言說「獲獎的酒藏電話不斷響個不停,當天酒莊的酒就完全售罄了」,這進一步推高了金賞熱的氛圍。

雖然我對這樣的騷動感到驚訝,但我像是對於賽車中的F1比賽一樣,認為「競爭能推動技術進步,進步的技術會以商品技術的形式回到市場上」,所以我並沒有否定這樣的現象。相反,我在內部積極地提到「我們想要獲得金賞」。

當然,在內部(包括我自己)直到最終確定參賽酒品之前,經歷了一些波折。首先,儘管一般認為「如果不添加酒精,純米大吟釀很難展現出酒的特點,所以無法獲得金賞」,我堅持以純米大吟釀參賽。此外,我認為「我們應該展示出真正的獺祭風格,不僅僅為了獲得金賞而參賽,而是提供與市售獺祭截然不同品質的酒」,但這想法與根據評委的選擇傾向來設計清酒品質的趨勢背道而馳。

對於員工來說,這可能很難做到。出乎意料的是,對於主流低價酒製造商來說,技術人員和杜氏能夠更容易地適應,而且更容易通過金賞評選。

有一段時間,製造人員之間流傳著一種話語:「在外界看來,獲得金賞的酒和市售酒是不同的。我們只需要釀造出真正的獺祭就好,不需要追求金賞」。我認為這樣不好,所以我在公司內部不斷地強調「挑戰極限所帶來的好處是無法預期的」。

然而在某個時期,我們對於出品酒堅持從市售獺祭中挑選,因此壓榨方法也是使用常規市售酒一樣的薮田或遠心分離。這就像在F1賽車中,獺祭以一輛四門轎車參賽一樣,根本沒有勝算。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如此還是要追求金賞」是不可能的。

直到我終於醒悟和反省,堅持使用山田錦製作純米大吟釀作為基本線,但我們開始挑戰作為出品酒通常使用、或者可以說是必須使用的袋搾取方式,這是從五年前開始的挑戰。(以這種袋搾取方式榨取的酒每次只能得到約20升的好酒,當比賽結束時,僅剩數升。因此,這款酒無法在市場上販售,這讓我感到厭惡。即使到了現在,這點我仍未完全消化)

然而,對於其他酒莊來說,袋搾取本身是他們每次釀造出品酒時的常規方式,並沒有什麼特別。但對於獺祭來說,這是一種從未嘗試過的搾取方式。我們開始模仿別人的方法,但卻一次又一次地失敗。完美的M先生似乎是讓他的妹妹縫制搾酒用的袋子,但袋子並沒有雙層,只有單層,結果出品酒就失敗了。每次都是妹妹配合著我們重新縫製袋子。

順帶一提,完美的M先生現在正在美國作為獺祭Blue的創立團隊成員。因此,負責出品酒的是現任蔵長長尾。此外,這款出品酒的酒桶已經正常地以「磨き二割三分」的方式瓶裝,並已經出貨。也許已經流遍過大家的喉嚨了。

 

☆回到日本後感到驚喜的美味

不用說,當然是蔬菜了。像小黃瓜、番茄這樣的美味是無法取代的。吃著一盤普通的蔬菜沙拉,我陶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