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儘管是自己參加的節目,我還是像往常一樣稍微延遲了對電視節目的感想分享,正是所謂的「大腦運動神經」似乎有些遲鈍?(意味著我很笨吧)要花一些時間來反應。總之,前幾天NHK BS,經過一年的追蹤採訪以及大量拍攝,將其剪輯成了50分鐘的節目,節目製作組做了很好的編輯工作,雖然實際上並沒有那麼帥氣。
讓我突然轉換話題一下,現在正在讀的書是關於項目負責人的工具書。作者是知名顧問,幾乎所有他出版的書都是暢銷書,我在書架上找到了三本。當然,這本書也非常有趣!
不過,讀到開頭的部分時,我感到有點震驚。「我從未讓項目失敗過」「因為我只做能贏的項目」。
對於這樣說「肯定不會順利進展」的經營者來說,讀得越多,就越能感受到自己的愚蠢。畢竟,我一直做的都是失敗的項目。「正如您所說,確實如此」「我就是個笨蛋」只能這樣承認並反思。
我一邊抱著頭,一邊回想起來,腦海中浮現了許多許多失敗案例。比如,在岩國錦帶橋河邊開設的當地啤酒餐廳。為了培養年輕的釀酒人,因為老釀酒人年齡過大,無法持續傳統的寒造方式,於是沒有夏季的收入來源。為了他們的利益而創造了夏季的工作這個目標確實很好,但過度投資,計劃草率,三個月後不得不關閉。這個失敗的結果是杜氏逃跑了,因為「似乎沒有薪水可領」,最終不得不採取現在的「社員釀酒」體制。然後,不可避免地放棄了傳統的只在冬季釀酒的寒造方式,轉而走向四季釀酒,形成了現在的生產體制。
再從經濟合理性的角度來看,我們做出了許多與普通選擇相反的決定。例如,盡管預料到可能會與山口縣政府等產生摩擦,我們卻忽略了縣內推廣的酒米品種,將生產集中於山田錦。我們挑戰了沒有人做過的、沒有市場、沒有成熟的大規模生產技術,持續嘗試製作純米大吟釀酒,並將其置於酒莊產品線的核心位置。我們不聽從前輩的建議,不依賴於當地,而是跳出山口縣,尋找在東京市場的出路。甚至在目前階段,新酒藏建在美國,也無法說是非常合理的決定。當我回顧過去時,唯一能夠想到的解釋是「因為當時想要做」。就像是被魔鬼迷惑了一樣。
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如果沒有那些失敗,現在的旭酒造就不存在了。回想起來,會浮現出許多選擇,像是「那時不做的話,就不會虧損那麼幾億元」或是「那時選擇另一條路更有利」之類的。然而,當考慮到那些理性的選擇後,會發現現在的銷售額只有二十分之一左右,雖然精明,但在全國市場內也只算是常見的「普通的酒藏」。或許現在於山口縣內我們有些許知名度,但可能僅此而已,我無法說明獺祭的現狀。
以現代市場行銷的常識來看,我們走過的道路充滿了被視為「愚蠢」的失敗。不管怎麼想都是愚蠢的,但是我當時就是想這麼做。換句話說,四十年前當我接手了一家沒有市場、沒有資金、而且與相關人士缺乏危機感的旭酒造時,這樣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我對這樣的人生安排只有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