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不見,我終於回到紐約了。我在 5 月 22 日回到日本,就像之前告訴大家的一樣,我在國內擁有密集的行程,同時還趁機參加了去年以來的世界企業家年度大會,去了摩納哥,然後直接去了巴黎。在這兩個國家,我都在現場主持了獺祭的活動。

歐洲確實有悠久的歷史,所以有很多事物都是在這邊創造的。當然,摩納哥作為一個超級富有的國家,奢華是理所當然的,但巴黎也很美,儘管和摩納哥相比,豪華感稍微少了一些。而且他們的食物也很美味。儘管都是西方人,但與美國相比確實有很大的不同。

總之,我回國後只在日本待了一個星期,再次入境後來到了紐約,當天下午,我在初夏的晴朗天氣下漫步紐約。在日本協會舉辦的兩天品酒活動結束後,我需要在曼哈頓住上三個晚上。

於是,為了消磨白天的時間,我隨意閒逛,走到了東河附近的29街附近,看到了一個公園或者說開放空間,感覺可以進去。進去後,有一個開放式咖啡廳,還有幾張桌子擺設在沿河的甲板上。除了咖啡之外,沒有販售獺祭,但他們有一杯價值 10 美元的 Prosecco。我點了一杯,一邊品味這初夏清爽的微風,一邊欣賞著美景,覺得美國也不錯。也許一切並不完美,但這一刻我心是想著:美國真不錯。

嗯,這就是我第二次在美國的生活開始的一個開端。但並不是一帆風順。

 

☆阿肯色州的小石城(Little Rock)有趣的事情

除了日本的山田錦,美國也開始種植山田錦也嘗試使用。這次試驗的產地就在阿肯色州的阿肯色,該州的首府是小石城。我相信很多人還記得克林頓前總統是如何從擔任阿肯色州州長的職位一路踏上總統大選的舞台。我在七月初前往阿肯色州出差,停留了三天兩夜。

水稻的生長狀況良好,與去年一樣,不再使用傳統的插秧方法,而是採用飛機撒播種子。農場主人克里斯非常重視這片稻田,甚至將它以妻子的姓名朱迪來命名,因此他們的每一步都經過了深思熟慮。確實,水稻被種植得整齊有序,每株稻苗之間的距離都很均勻,做工非常仔細,是非常好的結果。對於克里斯先生來說,未來種植山田錦將佔據農場全部銷售額的三到四成,所以他照理是不會讓事情出差錯。其實去年收到樣品的品質非常優秀。

在過去幾年中,他們專注於有機肥料的使用,甚至可以稱之為有機栽培,並將使用量控制至最低限度,這種種植方法已經展現出成效。根據這些種植經驗,可以預期今年的成果至少與去年相當,甚至更好。

因此,我順利完成了對農場的視察,計劃第二天從小石城的機場經過德克薩斯州回到紐約的紐華克機場,但是早上七點半的登機時間到了,卻沒有開始登機的通知。我們等了幾個小時,最終得知航班取消了。

事實上,我們抵達小石城的那天晚上,城市遭受了猛烈的雷暴。這場暴風雨造成了許多樹木倒塌,甚至造成了兩人死亡。由於我們當時待在旅館,所以並沒有太多的危機感,但暴風雨過後,小石城也出現了大範圍停電,甚至到了第二天的農場視察期間仍未恢復。這就是為什麼飛機無法安排好的原因。

因此,第二天清晨五點半,我勉強搭上了回程的班機。不過,降落的機場不是出發機場的紐華克,而是拉瓜地亞機場。這兩個機場根據曼哈頓的交通情況而定,但它們相距兩個小時以上的車程。由於第二天早上有一個絕對不能錯過的會議,所以總算是能回來了(鬆了一口氣)。

回想起來,三年前我第一次訪問阿肯色州時也遇到了颱風。當時的航班出發延遲了三個小時,回程也和這次一樣因為機材問題延遲了一天。那時我還要在東京參加一個企業的世界大會演講,所以回程真是令人提心吊膽。我乘坐了兩段的美國國內航班,但我沒有意識到,即使在美國境內也存在時差,當下一班航班的時間到了,飛機卻毫無降落的跡象。我拿著轉機的航班票向空服員展示,用非常糟糕的英語問:「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回答說「我不知道」,我絕望地意識到「完全趕不上了」。

換句話說,這兩次都遇到了麻煩。「阿肯色州的小石城總是有些事情發生。」

 

☆和平之酒—日本清酒・獺祭

在上述的日本酒出口協會的活動中,由於計畫在紐約建造酒藏,特別請我發表演講。因此,我決定從我們對於日本清酒的理解切入,而不是像一般的酒藏那樣宣傳「我們的酒是由某某杜氏傳統的技藝製作,使用某某產地的酒米」,或是常見的「我們的酒與某某料理搭配得很好」之類的話。

我談到的是清酒作為「和平之酒」的角度。日本清酒受到了日本引入的農耕文化的深刻影響。換言之,日本在明治維新爆發時已經維持了 3,400 萬人口的人口規模。這並不是通過侵略或掠奪他國土地,而是通過改良栽培方法,提高單位面積的產量,從而維持了當時超越世界常識的人口數量。

因此,儘管是封建社會,日本在明治維新之前的三百多年間一直維持著「沒有戰爭的和平社會」。

改良栽培方法意味著「※手間」的精神(※手間:日文原文,意指花費時間和心力去成就某事)。這個理念源於獺祭的製造理念,並使其成為日本清酒業中擁有前所未有的 200 名釀造員工的酒藏。而且這也是日本酒類和食品業中薪資最高的一群人。他們將「手間」視為重要價值。

「手間」這個概念在近年的西方主流價值觀中可能被視為浪費或無聊的事情,但當人類希望和平地利用和分享地球上有限的資源時,這是一種重要的思維方式。因此,我在演講中強調了這一點。

最後,我宣布我們在紐約州海德公園(Hyde Park)建立了酒藏,並開始生產「獺祭Blue」。「我們將在紐約海德公園之地釀造一款面向世界的酒。」「這是我們作為日本酒酒藏對美國做出的最大貢獻。」「請繼續關注我們的挑戰。」這是我演講的結尾。

最後,當我們思考當今的戰爭,如烏克蘭戰爭時,人們應該著重的不是「奪取」,而是透過改良和付出努力來實現人類的共存。現在,我認為「手間」的概念將有助於拯救地球。